• 江苏地下赌场调查:设局“围猎”赌客 有赌场一天敛财400多万

    发布日期:2022-03-06 20:30    点击次数:88

    江苏地下赌场调查:设局“围猎”赌客 有赌场一天敛财400多万

      导读:数十名赌客围坐在椭圆形的赌桌前。银铃“叮”的一声:买定离手!花花绿绿、额度不等的筹码被拍在桌上。叫牌声、哀叹声、咒骂声和手掌打在桌面的声音,混杂在百余平米的房间里。这是常见于澳门赌场的“百家乐”赌局。记者近日调查发现世界赌场名单,在江苏无锡、昆山、太仓等地,这样的场景却在地下赌场中上演。

      数十名赌客围坐在椭圆形的赌桌前。银铃“叮”的一声:买定离手!花花绿绿、额度不等的筹码被拍在桌上。叫牌声、哀叹声、咒骂声和手掌打在桌面的声音,混杂在百余平米的房间里。

      这是常见于澳门赌场的“百家乐”赌局。记者近日调查发现,在江苏无锡、昆山、太仓等地,这样的场景却在地下赌场中上演。

      每把不到1分钟的牌局,有人一次就甩出几万元,有人输掉全部存款后当场借钱买码。酣然下注的赌客并不知道,这些看似热闹的赌桌,实则是一个“围猎”的陷阱。

      庄家做局,叠码仔(为赌场拉客的人)抽成、荷官控牌、牌托陪玩。赌场操控着每局的输赢,“有的场子一天赚了400多万。”

      出发前,自称在赌场有股份的孙哥,盘问起客人的情况。“咱们做这个,要保障场子的安全,不靠谱的客人不能带。”

      暗访调查中,记者以叠码仔身份与赌场搭线,另一名记者则假扮赌客。在确认记者要带的“赌客”靠谱后,孙哥通过微信发来一处定位地址:沿沪大道与一条无名断头路的交叉口。

      地图显示,该位置属于江苏省昆山市花桥镇,距离上海市辖区仅3公里,周边除了一家面粉厂和一处名为“尧谷国际”的建筑物外,无其他标识可循。

      7月17日晚10时许,按照定位导航,记者从苏州市区乘车,沿京沪高速一路向东,一小时后到达定位地点。记者注意到,这处丁字路口,周边多是设有围挡的工地,鲜有车辆和行人经过。

      孙哥在电话中指挥记者往面前的无名路深处走。步行约300米,穿着白色镶有金边图案套头衫、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孙哥向记者招手。

      孙哥和一名中年男子打量了记者几眼后,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带记者进入路旁一处院落,随后拐进地下停车场。

      地图显示,这里是尧谷国际中心,是一栋商用写字楼。停车场内,两辆黑色轿车堵住了电梯口,车里坐着四五名健壮男子。

      带路人十分警惕,在电梯里和记者相互打量,一言不发。电梯升到顶层12楼。这里灯光昏暗走廊狭窄,没有其他人走动,只能听到鞋底和地板的摩擦声。

      带路人在一间白色房门前停下,连敲三下,房门从里面扭开。带路人和记者进门后,发现面前还有一道房门。直到一行五人全部进去,第二道门才被打开。

      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间被四张赌桌切割。地上铺着地毯、墙壁粉刷一新。西侧一角,放着换码的柜台。赌客、叠码仔、看场的文身男,30余人聚在一起,让这处隐秘的空间热闹起来。

      7月下旬,记者暗访进入苏南多地的4家赌场发现,这些隐蔽的地下赌场都十分警惕,为了防范“风险”,他们拒绝“不会玩”的生人进场,还会在外围设层层暗哨,屋里屋外也装满监控。

      记者曾进入位于昆山玉山镇的一处地下赌场,因未换筹码参赌被怀疑,次日,记者再次联系上线时,对方拒绝再带记者进场。在进入无锡市招商城路的一处赌场前,记者被先后两次换车,连过3道暗哨后,才得以入场。

      记者观察发现,在这家赌场,20多名赌客中,手握10万以上筹码的不在少数,有人一把就下注5万元。

      这是常见于澳门赌场的“百家乐”纸牌赌局。赌客可随意押注“庄”或“闲”,荷官开出两副牌,点数大的一副赢,庄家按注码杀赔。

      赌桌前的电子屏里记录着过往的牌路,下方标注着该桌的下注限额。正开局的3张赌桌,最低下注分别是1000元、2000元、3000元 ,最高每把可下注20万、30万元。

      “叮”的一声,荷官拍响面前的银铃,买定离手。赌客们将花花绿绿、额度不等的筹码压在赌桌的“庄、闲”两区。一张赌桌上5名赌客,全压庄,下注一万多筹码。

      荷官从牌盒里划出两张牌依次翻开,“闲9点。”随即将另外两张牌发给下注5000元的女赌客,让这位下注最高的赌客开牌。

      “又输了!”赌客们纷纷哀叹。此时已是深夜近12点,一位赌客打电话说,“再转给我3万块钱。”挂断电话后,转身把自己的红色号牌交给赌场的工作人员,“再帮我拿3万的码。”

      曾在澳门赌场工作的方杰(化名)向记者介绍,号牌是赌场为记录赌客的输赢设置的,来时换了多少筹码,走时输赢多少,赌场都根据号牌记账。

      现场借钱,在赌场早已司空见惯。“这都是小钱。”方杰说,来苏州、无锡、昆山等地赌博的客人,不乏做生意的老板,他们此前常去澳门赌博,今年因疫情澳门不通关,便有赌客来到这里赌。

      同桌的赌客似乎没有被这通借钱电话所打扰,他们盯着赌桌和牌路,盘算着下一把的投注。下注、发牌、杀赔,每分钟重复一次。荷官面前,装着四副扑克牌的牌盒,很快便见底了。

      与其他围满了赌客的牌桌不同,房间内另一张赌桌上,只坐着一名上海口音的中年男子。赌场的工作人员拒绝旁人在此下注,“这包桌了”。也就是说,这张赌桌上,只能该男子一人下注。

      记者观察到,这名中年男子每把下注3万到5万元,连输两把后,他撕掉手中“不争气”的纸牌。愣了几秒后,又换了5万元的筹码。

      之后的赌局里,男子赢下几把2000元的小注,看牌运回来,就又开始下大注,来回十多把,5万筹码又输干净。记者注意到,从这名男子进入赌场到离开,不足1小时的时间里,其至少输掉20万元。

      记者在苏南地区4家地下赌场调查发现,一晚输掉数十万元的赌客并不少见。位于太仓浏河镇的赌场,还模仿澳门赌场,在大厅中隔出一间贵宾厅,专门接待下大注的赌客。“玩得大的客人,一晚上输掉百万也很正常。”孙哥称。

      从晚上8点开张到凌晨两点,昆山花桥镇的赌场内,赌客们进进出出,最终仅剩记者所在的赌桌还有赌客。边上一位女赌客多次暗示记者跟注,“你看我又赢了,你怎么不跟我下呀。”

      见记者带来的“赌客”没动静,孙哥有点不耐烦, “你的客人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下注啊。现在就剩他一个客人了,不行的话,赶快带走吧。”

      事实上,这个赌桌还坐着7名“赌客”。按照孙哥的说法,除了记者带来的“赌客”外,其余6人,都是赌场的“牌托”。

      一位常带客去赌场的叠码仔也向记者证实了这个说法。他称,每一个地下赌场都有牌托,赌客少时,他们就坐下烘托气氛,真赌客来了,他们就有人让座,其他人则坐在旁边引导客人下注。

      记者在无锡招商城路的地下赌场暗访时,曾听到赌场的工作人员责问一名叠码仔,“赌场找一个牌托都500块钱呢,客人输这么少,赌场都亏钱的。”

      一位曾开设赌场的人士向记者介绍,牌桌上作弊手法很多,荷官手一动,就能把牌换掉,专业的人操作很少有人能看出来。甚至有的牌桌上,扑克牌是药水泡过的,戴上配套的隐形眼镜,就可以看到牌面。“十赌九输?是逢赌必输。”

      与记者熟络后,孙哥对此也不避讳。“咱们这场子是’包杀’的,不可能让客人赢,人家(荷官)有技术,你根本看不出来怎么作弊的。”

      靠着“包杀”的手段,赌场只要有叠码仔揽客,便可“坐享其成”。孙哥向记者透露,在记者离开昆山花桥镇的赌场几天后,那里去了几位大客户,赌场一天就获利80万元,“这还是小场子,接大赌客的场子,一晚上能赚400万。”

      在孙哥眼中,这些“一本万利”的地下赌场开起来并不难,不到10万元就可以买齐设备,但有一点,“必须关系硬。”孙哥称,赌场要经常变换地点,还要靠关系提前知道什么时候有检查,好及时带着客人转移。

    然后就是能够让自己快速的成为麻将桌的一个强者,并不是所有的麻将玩家都是天才,很多的人可能都不了解,即使是很高级的玩家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也是需要了解武汉麻将怎么算分的问题。

    杭州麻将中的双杠是根据一般的杠分叠加进行计算的,那么这里大家就有必要了解一下杭州麻将中的各种杠的情况了。首先便是基本的杠开,这是指玩家自己摸到牌后进行杠牌得到胡牌的局面,这种在算分的时候是按照当前积分乘以二来计算的;然后便是杠暴,这是指玩家们在杠开的情况下又进行了暴头实现双重形式的得分,这种可以在当前积分上乘以四;接着是杠飘,这种是指玩家在杠开的情况下又进行了财飘,可以在当前的积分上乘以八;子后便是飘杠,情况与杠飘刚好相反,指玩家先进行了财飘后在杠牌,这样的情况下实现的自摸可以得到当前积分的八倍的算分。

      孙哥在聊天中向记者透露,苏南一带,此前就有地下赌场。疫情期间,一些无法去澳门赌博的赌客被赌场盯上,通过叠码仔把他们拉来,由此,近几个月,当地的地下赌场也多了起来。

      赌场通过在澳门开档口(赌博公司)的人,或在澳门赌场工作过有赌客资源的叠码仔招揽赌客,“一个赌场,能找到两三个这样的人帮你,就不愁客人。”孙哥坦言,因为“包杀”,这些赌场在当地赌客中口碑极坏,只能不断招揽外地赌客来玩。

      专职帮无锡、太仓、上海等地赌场带客的阿超称,仅无锡一个赌场,每天就有5辆车专门从酒店或机场接送客人往返赌场,有的客人一人赌资就超过百万元,而带客的叠码仔能拿走70万元。

      方杰告诉记者,高额的返利,让很多此前在澳门做事的叠码仔,大张旗鼓地在朋友圈招赌:“澳门去不了,来苏州、无锡、昆山、太仓,接待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

      方杰称,他的朋友圈里,这类招赌的消息3月份开始出现,至今未曾间断,还有叠码仔打出“安排酒店、车接车送”的服务。方杰曾统计,他在澳门时的百余位微信好友中,至少有60人发过招赌消息。

      曾在澳门开档口的阿超,今年6月回到江苏帮朋友的赌场拉客。他称,几个叠码仔带客参赌,半个月的时间,就从他朋友的赌场赚走了一百多万。

      黄庆(化名)曾在澳门赌场做事,疫情期间,他两次带着赌客到太仓浏河镇的地下赌场,赌客输掉数万元后,上家承诺的6成返点,却一分未给。“别看抽成这么高,有时候上家说给你吞了就吞了,一分钱也拿不到。”

      “说是场子被警方打掉了,钱没法结。”黄庆称,当地的“规矩”是,赌客离场立刻返现,说赌场被端,其实就是要黑叠码仔的钱。

      他的遭遇并非孤例,在一个有着数百位在澳门工作的人的微信群里,时常有人发出拿不到抽成的消息。“你带输赢几万的客户去,赌场给你返成,你带个大客户去,输了100万,你真能拿走70万或者50万?”黄庆愤愤不平,“这些人都不靠谱,他们黑你你也不敢报警。”

      黄庆的预料不错,他曾带赌客去的位于浏河镇的赌场,并未被警方打掉。他被“黑”掉抽成的次日,记者进入该赌场世界赌场名单,场内热闹依旧:叠码仔在码房和赌桌之间穿行,赌客们酣然下注、面带微笑的荷官一次次敲响面前的银铃,“买定离手!”